第十章

　　说实话，这次叫上江伟主要是为了吸取上次的教训，一来避免单人再次前来过于引人注意，二来有人陪伴从安全上可以有所防备。

　　我和江伟来到云梦山庄，刚进酒店大厅，突然发现赵志强正在前台和服务员说着什么，他一扭身，发现我们进来了。

　　"陈律师和江老弟，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，真是稀客，多谢赏光。"赵志强热情的迎了上来，"今天你们不要跟我客气，所有的花费我请。"

　　"哈哈，赵老板太客气了，不用不用，我们自己来。感觉你这里环境不错，就是来吃吃饭，放松放松。"

　　"哎，老兄，你是不给小弟面子了？你能来，就是看得起我。"赵志强过来拍着我们的肩膀，"如果不领小弟的情，那就是打我的脸，这饭你们也不用在这吃了。"

　　这个赵志强，不知道是何居心，现在他发现我来了，有些事情我还不方便了。"赵老板，无功不受禄，你这样叫我们很不好意思的。"

　　"老兄，你看你，见外了吧？"赵志强偏着头看着我，"怎么叫无功呢？你不是还代理我们这里一件杀人案吗，你老兄能帮忙找出真凶还不是对我们酒店的大功一件！"

　　没想到赵志强直接提出这个问题，我更猜不透他的意思了。"赵老板，我那只是混口饭吃，不得已而为之啊。"

　　"太客气了，不管凶手是任小明，还是其他什么人也好，总之你老兄帮助我们找到真凶，替我们酒店的被害服务员讨回公道，就是对我们酒店的最大的帮助。"

　　赵志强说得倒爽快直白，这个案子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"老兄，案子上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，尽管吩咐，能帮忙的我肯定帮忙。你以后不准叫我老板，叫我老弟才对。"

　　"赵老板，不，应该是老弟，哈哈，老弟真是一个豪爽之人，那我恭敬不如从命。"

　　"这就对了，只不过中午我有点事不能陪你，一会让我们的姜经理帮你们安排，二位尽管放心。"赵志强显得很高兴，他拿出手机拨了起来，"姜经理，下面有我两位朋友，你帮忙安排一下，要求吃好喝好玩好，不能出什么岔子。"

　　赵志强交代完挂掉手机，临走前自然又不忘热情一番，"老兄老弟，今天我实在有点事不能作陪，下次一定补上。你们尽情自由放松，一切你都不要管，我先走一步了。"

　　"谢谢老弟盛情，你忙去吧。"临走时，赵志强和我俩重重的握了握手。

　　赵志强说的姜经理一会来到大厅迎上了我们，姜经理看起来不到三十岁，皮肤白皙，身段窈窕，算得上是一个上等的美女。中午我和江伟美美吃了一顿，鲍鱼海参虽然不是很正宗，但是也算是这个小城里的极品了。

　　吃完饭，江伟首先提议去泡澡："老大，去泡泡澡按按摩吧。反正今天赵志强买单，不去白不去。"我本不想欠赵志强什么，但是想找服务员卓采只能去泡澡按摩了。"好的，今天满足你的欲望，哈哈。"

　　我们来到洗浴中心，草草泡了一会，我和江伟心思都不在泡澡上，我是急着找卓采了解情况，而江伟是急着去"放松。"快走到房间门口时，服务员叫住了我们："先生，你好，我们老板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按摩服务员，你们看还行吧？"说完，他指了指前面站的两个女子。

　　"帮我们安排好的？"没想到他们提前安排了，我只好要求道："我想让你们这里的卓采帮我按摩。"

　　"卓采？哦，对不起，先生，她已经离开我们酒店，不在我们这里做了。"

　　"什么？"这个情况令我很吃惊，"什么时候走的？为什么走了？"

　　"前两天吧，具体原因我们不知道。"

　　"哦，那算了吧。"我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两个女子，浓妆艳抹，风骚性感但是毫无韵味，我还担心这两个女人是赵志强提前安排好的，"江伟，你自己看着办。服务员，我不喜欢这两个，重挑一个吧。"

　　"没问题，你看那还有几个，先生喜欢哪个？"服务员指了指其他几个。因为是中午，生意不是很多，按摩小姐大都坐在那里闲聊。

　　"那就左边那个样子清秀些的。"我指了指坐在那里一个看起来年龄很小的女子，"江伟，你相中哪个？"

　　"嘿嘿，这个就不错。"江伟色眯眯的看着旁边的大胸脯妖艳的女子，"够味，我喜欢。"

　　服务员走到那个女孩身边，不知道低声支支吾吾说了些什么。我和江伟各自进了房间，房间看起来还够干净宽敞。进入房间我躺了下来，想着心事：卓采怎么会突然走了？这里面明显有问题。

　　我正在沉思，刚才我挑的那个女孩推门走了进来。

　　"先生，你好，很高兴为你服务。"她的样子看起来还有点羞涩，穿着白色的短套裙，黑亮的长发，胸前显得单薄许多，样子清清秀秀，年纪顶多也就十七八。

　　她坐到床上拿起我的胳膊揉搓起来，明显感觉到她还是个新手。

　　"你多大了？"我笑着问道。

　　"十八了。"她低着头不看我。

　　"为什么不读书，出来做这个？"

　　"家里穷，所以出来了。"

　　"你来这里多久了？"

　　"半年。"她回答仍然很简单，气氛有些尴尬。

　　她一只手捏着我的手腕，另外一只手在我手掌上使劲搓着，等到有些发热，她托起她的头发，用发尖在我手心上轻轻扫来扫去。

　　我感到手心有一股强烈的电流送到胳膊上。这种手法虽然每个按摩女郎都会做，但是这么强的感觉我还是第一次。

　　"你做得很好啊。"我夸了一句。

　　"谢谢。"她接着继续揉捏。

　　按了半个小时后，她站了起来，问道："先生，做得还好吗？"

　　"你虽然是新手，但做得很好。"她确实做得不错，我感觉浑身筋骨舒畅。

　　她听我赞扬，却没有作声，突然开始解开裙子，从上往下脱了下来，她里面穿着一个粉红色文胸，一对酥乳紧紧藏在里面，下面仅套着一片黑色的小内裤。

　　"你别脱了，赶紧穿上，我不需要这种服务。"肯定又是赵志强让酒店安排的。

　　她显然有些惊讶，没有反应过来："这个我们老板都安排过了，说要为你做全套服务。"

　　"你听我的吧，快穿上！"

　　"如果我不做，会扣我工资的。"

　　"那你就坐在这里，陪我聊会天吧！"

　　她穿上了衣服，坐到我身边。"你这么小年纪，应该在学校上学，或者找个正经事情做，不应该在这里混。"

　　"我家里穷，弟弟妹妹都上学，我只好出来打工，来到这里一直没有找到事情做，一个老乡就介绍我来了这里。"

　　"你叫什么？"

　　"我叫焦小梅。"显然她对我放弃了戒心，告诉了自己的真名。

　　"唉，你在这里做真是可惜了，你要知道爱惜自己。"我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有些瘦弱，但很柔软。

　　"我……我其实在这里还没有做……做过那种事。"

　　"那你刚才为什么见了我，就愿意做那种事？"我比较惊奇了，在这种环境还能把握住自己？我不是很相信她的话。

　　"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一我们老板安排我必须这么做，另外我感觉你是个好人。"

　　又认为我是个好人，卓采好像也对我说过这种话。"哈哈，我长得像好人？你应该离开这种地方，不要把自己毁了。"

　　"算了，我不想那么多了，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。"她边说边揉着我的手。

　　"你认识卓采吗？"我想想还是直接问她。

　　"认识，你怎么也打听她？"她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
　　"以前见过她，听说她离开云梦山庄了？"

　　"是的，前天走的。"

　　"她为什么不干了？"

　　"听说因为刘筝那件案子，警察老是找她，前几天检察院又把她给带走了，回来后听说她被案子惹烦了，所以不在这里干了。"

　　"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？是回家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了？"

　　"这个我就不知道了。"我们就这样聊了半个小时，看看时间差不多了，实在打听不出什么，"今天就这样吧，谢谢你陪我这么长时间。"

　　"这是我的工作，希望你不要见怪。"说着她站了起来。我从旁边的衣服掏出了五百块钱，"这个算是你陪我聊天的小费，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我问卓采的事情。"

　　"我会的，但这个钱我不能要，今天我没有按照老板的要求帮你服务好，哪还能再要你的钱？！"

　　"拿着吧，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。"我又掏出名片递给她，"这是我的名片，如果你知道卓采的消息，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声。"我对焦小梅还是很放心的。

　　她最后还是接过了钱，说了声"谢谢"离开了房间。我拨通了江伟的电话，半天这小子才接通："江伟，在哪呢？办完事没有？"

　　"嘿嘿，老大，马上就好，一会就结束了。"这小子哪来那么多的劲头。卓采为什么会突然离去，是不是像焦小梅说的那样简单？有没有其他人的幕后作用？白晓琳那个臭女人上次说话虽然不恭敬，但听说市检察院还真又调查卓采了，不知道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。

　　等了半小时，还不见江伟出来，这家伙一见了女人就不想走了，我有点急了："江伟，你怎么搞的？还在磨蹭啥？"

　　"哎呀，老大，你急什么啊。要不你先走吧，不用管我了。"

　　"那好吧，你自己想办法回去了，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。"我从云梦山庄直接赶到市检察院，找到公诉处焦文强，"焦处长，我又来看任小明那个案子，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没有？"

　　"实在对不起，陈律师，我这段比较忙，没有顾得上这个案子，具体都是小白在负责，你还是直接找她吧。"焦文强歉意的笑了笑。

　　"你千万别让我找她，我是怕了，她那态度哪是谈工作啊？简直想把我也当成嫌疑人法办了。"

　　"哈哈，我们小白虽然有些小姐脾气，但是工作认真负责在全院是出了名的。再说，这个案子只有她在负责，别人都不熟悉，你不找她找谁？"

　　"你们检察院难道除了她就没人了吗？非让她办这个案子，我要抗议啊。"

　　"你老兄暂时多担待，你是没有深入了解我们的小白，熟悉了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。"

　　焦文强话说到这个份上，我也没什么办法。他打电话叫来了白晓琳："小白，你继续和陈律师接洽一下，他对你可有意见哟，这次可不能怠慢了。"

　　"呵呵，陈律师不会那么小心眼吧，还真到我们领导面前告状了。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，请陈律师多多包涵。"白晓琳笑眯眯的看着我。

　　当着焦文强的面我不好发作："别客气，白检察官，一会别给我出难题就行。"

　　我随着白晓琳再次来到她办公室，一坐下，我就直接说起案子："你们检察院办事效率还算比较高，已经调查过服务员卓采了。"

　　"哦？你怎么知道？"她想不到我的消息这么灵通。

　　"想不到吧，你更想不到现在卓采已经离开了云梦山庄。"

　　"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？"

　　"这个还用从哪得来，我到云梦山庄一问不就知道了。"这个女人的脑子转得也不是很快啊。她显然对我的口气不满，白了我一眼，"那你都知道了，你还来检察院干什么?"这女人又开始发飙了。

　　"我当然要来，我要了解你们调查卓采的结果怎么样？"

　　"没有什么结果，口供和市公安局一摸一样。"

　　"你们就相信了？"

　　"不相信还能怎么着？我们又没有其他证据。"

　　"现在卓采不见了，你们该怎么办？"

　　"什么我们该怎么办？不怎么办，有无她都一样，她口供就那样，还能怎么样。"

　　"小白同志，你是否认为你老爸是市委书记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？"看来我必须点出她的实质。

　　"你……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！"她脸涨得通红，情绪激动起来，"这和我爸有什么关系？他是他，我是我！"

　　"白小姐，你别激动，我是实话实说，不管你有没有倚仗你老爸的势力，但是你的行为给别人的感觉就是这样。否则，我跟你无冤无仇，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给我找麻烦？"

　　"我凭什么倚仗他的势力？市委书记有什么了不起！我就是看不惯你傲气的样子！"她瞪着我说道。

　　"我很傲吗？我怎么没觉得？"

　　"哼，你要是觉得，你就不傲了。"

　　"做律师就是要有点傲气，否则哪里来的威信？我只是个体服务者，我的服务不好，当事人可以不选择我。你作为一个国家工作人员，宗旨是为人民服务，你傲气什么？"

　　"我愿意，我就是看你不顺眼！"这个女人胡搅蛮缠起来了。

　　"好了，我们不说这个了，但是我希望我们能端正态度，坐下来好好把案子谈一谈，这才是正事。"

　　"你为什么一直认为案子有问题？"她的话题好歹终于回到了案子上。

　　"我肯定有自己充分的理由，虽然不是证据，但是已经足以说明案子存在问题。"

　　"那大律师你说说看。"她歪着头看着我说。

　　"一是目前案子所谓的证据过于充分，而任小明却坚决否认，这里的矛盾让人怀疑。一般情况下，在如此确凿的证据面前，除非是意志力异常强的犯罪嫌疑人，否则不可能顽抗到底。不知道你见过任小明没有，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人。"

　　她听完没有说话，不由自主的微微点了一下头。我接着继续说道："二是关于本案的关键人物服务员卓采，案发时间是在八点多，她恰恰在九点多和任小明发生了性关系，是不是有点太巧合？"

　　"但是我们提审卓采时，她的口供也没有什么问题，这种巧合也不是没有可能，你推断得虽然很有道理，但就是缺乏必要的证据支持。"这女人的态度有所转变，对我说的话至少开始重视了。

　　"还有一个最大的嫌疑我一直没有说，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。"

　　"什么嫌疑？"她急切的问道。

　　"在现场的案发证据中，任小明留下了非常清晰的脚印，但是仅仅只有他的脚印，而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，被害人刘筝难道不会在房间留下脚印？"

　　她低下头沉思了一下，扬起头看着我："是啊，我怎么没有想到呢。"

　　"这个就非常可疑，我可以更进一步认为案发现场的证据是人为制造的。真正的凶手可能将房间的所有脚印都清除干净，然后利用任小明的鞋子做了假的印迹，但是忽略了至少要将被害人的脚印也留下。"

　　"你分析得很有道理，但问题还是没有证据证明，仅仅是推理。"

　　"你怎么就知道证据证据的，符合逻辑推理出来的证据难道不是证据？"

　　"你的这种观点很难站住脚，推理可以用来分析案子，但是定案仅仅靠推理还不行。"

　　"白检察官，你知道什么叫疑罪从无？本案目前这么多疑点，你们怎么能还胡乱随便定罪呢？"

　　"陈律师，你是不是又教我怎么办案了？"这女人的脾气又上来了，"那案子完全交给你办算了，我们检察院退出。"

　　"好好，我不和你争论了，伤肝火。"我是真怕了这个女人了。

　　"哼！"这女人又开始哼了，"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争论，臭美！"

　　"这是我和犯罪嫌疑人的委托辩护协议书，这是我们律所的办案介绍信。"我从包里拿出这两样东西放在桌上，"你看仔细收好了，省得你又说我没有资格替人家打官司。"

　　她竟然拿起了协议书和介绍信认真看了起来，还真把我当骗子怀疑了。"检察官，有没有问题？"我讽刺的说道。

　　她没有理我，将两样东西收进文件夹，然后说道："陈律师，还有什么事情没有？"

　　"没有了，希望你再次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意见，在抛开私人恩怨的前提下。"

　　"你放心，我会公事公办的，你人虽然不咋的，但是我不会将情绪转移到案子上的。"

　　"我人不咋的？"这个女人竟然这样说我，我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这么评价我。"我也给你提个小建议，女人还是温柔些好，否则即使是皇帝的女儿也难有人要的。"说完，赶紧扭身走人。

　　"陈锦荣！你给我站住，再说一次！"白晓琳在后面大叫。

　　赵金平的秘书荣小刚给我打来电话："陈律师，你抓紧来赵市长办公室一趟，他有点急事找你！"荣小刚语气听起来很急。

　　看来老赵要找我说西山煤矿的事情了，挂完电话我直接赶到赵金平办公室。

　　"赵市长，你找我什么事情？"我明知故问，但是有时候在领导面前你还必须得装糊涂，否则领导的一点心思都让你猜到了，领导岂不是很没面子。

　　"陈律师，你上次送给我关于西山煤矿拍卖金山楼盘的资料我看完了，里面确实存在很多问题。"赵金平很沉重的说。

　　"赵市长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。价值上千万的楼盘两百多万就拍卖了，中间肯定存在猫腻，拍卖程序肯定存在问题。"

　　"陈律师，这件事你认为怎么处理？"没想到赵金平把问题抛给了我。

　　"赵市长，那我就直说了。从金山楼盘的拍卖可以看出，当年在处置西山煤矿的投资项目存在重大违规，金山楼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，像世纪楼盘、云梦山庄等项目的处置也不见得合法。"

　　赵金平点了点头，说道："过去我没有主管工业，对这方面的情况不了解。西山煤矿这么大的资产现在成了负资产，连工人的补偿金都无法到位，确实令人痛心。"

　　"赵市长，正是因为在国有企业改制过程中的违规操作，造成国有资产的大量流失。我更可以大胆的猜测，西山煤矿在前几次资产处置中存在问题，在这次的清算终结中很可能同样存在问题，不可能清算出来的资产仅有五十来万。"

　　赵金平听了我的话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，看来对我所说的情况他早有考虑。他突然掷地有声地说："西山煤矿属于国家的资产，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流进私人的腰包。过去存在的问题，我们一定要查清楚，属于国家的资产一分也不能流失！"

　　我听了心中一震，这个老赵不知道是真是假，要是真翻旧案那动静就大了，别的不说，云梦山庄首先就是你儿子买走了，到时你能收得住场吗？但是这个结果却是我最希望的，因为工人四百多万补偿金唯一的解决途径还在西山煤矿，只有西山煤矿有钱了才能解决。

　　"赵市长，你说得很好，西山煤矿资产处置中存在的问题非常严重，我们市政府有必要仔细查一查。"我有点煽风点火的味道，但是我也不忘提醒他一下，省得到最后出现他不愿看到的情况就"撂挑子"，"赵市长，有个情况不知道你知道不？云梦山庄的实际买主就是你家公子赵志强。"

　　"我知道，都是我平时管教不严，这是我人生最大的失败，没能管好自己的儿子。"赵金平叹了一口气，但随之语气又坚定起来，"但是，不管是谁都没有理由侵占国家的财产，如果赵志强是通过非法手段得到云梦山庄，市政府一样要收回，甚至追究法律责任。"

　　靠！这个老赵说的是不是真的，现在大义灭亲了？过去干啥去了，领导的话我们不能全信，还是要有所保留。"赵市长你真是公私分明。"我不忘恭维一句。

　　"陈律师，对于当前的局面，你认为应该从哪里入手，有什么好的建议？"

　　"呵呵，赵市长，这个我还没有仔细考虑过。"我确实没有认真考虑过，另外赵金平心中可能有数，只不过是随口问一下而已，还是不要擅自替领导做主。

　　"我准备让你参加西山煤矿清算组，以此次清算为入手点，彻底查查西山煤矿的底子。"赵金平看着我说。

　　我没想到赵金平做出这样的决定："啊？赵市长，你这个决定太突然，我没有思想准备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