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泰五年甲戌歲,正當南畝耕耘際。忽然驟水漲江湖,洶湧浩漫良可畏。
更堪滂沛雨兼旬,大岸小塍俱決潰。田家男婦奔救忙,力竭氣窮無術備。
沈竈産蛙雖古聞,今實見之非漫記。東鄰西舍咫尺間,無舟不得相親慰。
況逢缺食方阻饑,女哭兒啼割心肺。哀哉此情當告誰,上有青天下無地。
悲悽喑嗚無一言,兩眼相看隻垂淚。官倉儲積豈無粟,有司吝出牢封記。
千年汲黯今無人,誰與皇家壯元氣。縣宰懼難佯風颠,飽食閉門經月睡。
一朝謀定人不知,半夜攜金遠逃避。郡侯坐視付不知,但挾娼優日酣醉。
徇私掘去抵湖堰,橫流自此無能制。甫差周倅問疾苦,攫去白金如土塊。
府公唯責舊負逋,不問蒼生問魚脍。按察徒懲小小疵,曲徇鄉情舍奸弊。
便宜太保幸見臨,香火滿城人鼎沸。群奸媚事靡不為,溷浴都将布衣
甲戌乡中民情长句寄彦文布政,明代龚诩
景泰五年甲戌岁,正当南亩耕耘际。忽然骤水涨江湖,汹涌浩漫良可畏。
更堪滂沛雨兼旬,大岸小塍俱决溃。田家男妇奔救忙,力竭气穷无术备。
沈灶产蛙虽古闻,今实见之非漫记。东邻西舍咫尺间,无舟不得相亲慰。
况逢缺食方阻饥,女哭儿啼割心肺。哀哉此情当告谁,上有青天下无地。
悲悽喑呜无一言,两眼相看只垂泪。官仓储积岂无粟,有司吝出牢封记。
千年汲黯今无人,谁与皇家壮元气。县宰惧难佯风颠,饱食闭门经月睡。
一朝谋定人不知,半夜携金远逃避。郡侯坐视付不知,但挟娼优日酣醉。
徇私掘去抵湖堰,横流自此无能制。甫差周倅问疾苦,攫去白金如土块。
府公唯责旧负逋,不问苍生问鱼脍。按察徒惩小小疵,曲徇乡情舍奸弊。
便宜太保幸见临,香火满城人鼎沸。群奸媚事靡不为,溷浴都将布衣